赵婧然记者
吴萌萌文
杨雨轩
“生命的凋零就在一瞬间”
有时,死亡离我们往往只有咫尺之遥。它不择对象,不辨时机,挥一挥衣袖,便让我们亲眼目睹的鲜活生命倏忽归于沉寂,徒留我们在无常的命运前咀嚼五味杂陈的心绪。某个重要的亲友或是陌生人的忽然离去,构筑了我们对死亡的认识、了解和感知。江鹿低血糖,从宿舍的床上跌跌撞撞爬下去,握着糖来不及吃晕过去。醒的时候躺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了多久,发着抖往嘴里倒糖,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之前也晕过几次,但是身边都有人,但这次室友睡得很熟。很怕晕过去再也醒不来,直到早晨才被人发现。从此不敢独居,随身带糖。p酱小学时候过马路视线盲区没看见车,直接走过去,被大货车撞了,后来监控中我做了个抛物线飞出去3米多,当时就开始耳朵出血,后来差点要开颅,还好命大活了下来。豆豆高三时,一个同校但不同校区的学弟自觉压力大,从28楼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他的父亲也从同样的地方以一样的方式结束了一切。那一周的校园都笼罩在悲伤和压抑的气氛中...桑桑我听到死亡消息其实是在一个清晨,就是刚起床意识还不清醒的时候,我妈和我说“外公走了”我还觉得她在开玩笑,反复确认好几次才相信这个事实。其实外公的病危通知一个月前就下达了,刚下病危通知那一周会很紧张很害怕,过了一周发现没什么事一切顺利,就慢慢觉得外公好像也没有那么容易走。谁知道生命是真的很脆弱,生命的凋零甚至就在一瞬间,猝不及防。两天后我亲手触摸到外公冰冷的脸。看到外公蜷缩在棺材里,我摸了摸他冰冷的脸,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不想被人认出来我深夜飞回家乡去看她。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吃不下任何东西。可她想吃,想吃甜丝丝的水果和罐头,想吃一片牛肉。她咽下,然后呕吐,企图在这样周而复始的循环里获得一点能量。她的腿水肿得很厉害,因为肾脏已经坏了。她有真菌感染,因为免疫力已经很差了。可她咬着牙跟我说:“我一定会加油。”哥哥在我进病房前跟我说:“你可千万别哭哦。”可我根本忍不住眼泪。实在忍不住了就出来擦眼泪,然后再扬起来笑脸走进去。我只有一个匆忙的周末,用很牵强的借口回去看她最后一眼。可她特别高兴,比较精神的时候还跟医生说:“我家宝宝是复旦的,以后也会做医生。”回上海不到半个月听说她离开的消息。在这之前的一天她还给我发语音说“回家了”,说“我一定会加油。”那感觉轻飘飘的,说不出什么。我恍惚了挺长一段时间。可之后我会在很多时刻想起她,在手术室的仪器旁边,在水果摊前,在机车轰鸣的异国他乡。我觉得不是难过,我是真的思念她。可是所有我想告诉她我爱她的时刻,真的只能回头看了。《本杰明·巴顿奇事》
zhener老家,原本小时候最喜欢的凉席床,窗外是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窗帘是那种职工分配的老的红绸帘,阳光难得的好,树叶在沙沙响,我不甘不忍不愿地强迫自己把眼睛放在瘦瘦小小的爷爷身上,却啥都看不到,只看到痛苦与不舍;那时我就知道,他之所以愿意这么挣扎地坚持着受尿*症的酷刑,就是为了苦苦向神明乞求一点断断续续的与所爱之人的“生的联系”。透明的alpha爷爷因为医院,医院的时候,场面和我的大脑一般混乱。我只能看着,眼睁睁看着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爷爷也没有了动静,没有想象中生离死别时的撕心裂肺,一切都很平静,平静的让我没有实感。生命的离去仅仅是在心电图波动变为平直的一瞬间,那一瞬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但是一个生命就在这一瞬间消逝了。小雨微微对死亡的讯息没有实感,就像站在高高的、虚幻的云层里。从上海赶回北京,直到一进家门看见他在画像里向我笑,那一刻就像有人轻轻推了我一把,于是我从天上“轰”的砸进大海。后来我参加葬礼,大屏幕上放到一张照片,他身后是布拉格成片的暖红色房子。照片是我拍的,他隔着这么远这么久冲我笑。不想被人认出来大一第一次去ICU见习,里面所有的人都依靠着小小的仪器维持着生命。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他还算年轻,是因为急性胰腺炎来到这里。进来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像划破了空气。他冲我笑:“我昨天吃了两斤牛肉。”可第二天一早他就被下了病危,他的妻女和父母在清晨就穿着隔离衣进来看他。他们围成一圈,而那个人已经没有了意识。我常想起他。也想起老师在过世的一位病人床头给我指他因为起搏器还能显示出波动的心电图,和我们注视着那位患者,沉默而庄重的几秒。“站在生命的尾端去照见生命”
当我们立于生命的尾端时,我们也照见了自己的生命,逐渐懂得要更加热烈地去拥抱我们所拥有的,珍惜自己未曾逝去的,释怀那些已经溜走的,像度过最后一天般努力地活好每一天。《摩登家庭》
LostStar外公去世的那个晚上,我一个人在阳台上,在冷风中看着天上的星星哭泣。好朋友安慰我说:“他在另一颗星星上会很好的。”我看到这句,一时五味杂陈。离别,是更深刻的拥有。这句话可能只有在经历了一次次的离别之后,才能更深刻地理解。最后想再引用一下我母亲文章里的文字作结:“我想,清明,不该只有哀伤,还应该有青朗透彻,春和景明。我相信,如春回大地,每个生命,都会以其特有的方式轮回人间。”栗子炒糖阿公,我现在还是很喜欢吃毛豆,毛豆蒸汤放点猪油是最好的。我也已经很会骑自行车了,喜欢骑车在学校里逛来逛去。阿舅的第二个小孩都已经和我那时候一样大了,那时候舅妈肚子里的小宝宝再过两个月也都要中考了呢。弟弟妹妹和我的鼻子都很塌,阿婆说,我们家小孩的鼻子都像你。菠萝邻居叔叔是一个警察,年龄比我爸妈大几岁,特别幽默、做的*焖鸡特别好吃、打牌特别厉害、看着我长大。我们快搬走的那年他查到脑袋里一个良性肿瘤钙化了,去医院开颅手术后再没醒过来。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身边的人离开我,每次想起来还是会想哭。我常想,不是说善有善报吗?为什么好的人会先离开呢?我不知道答案,所以后来选择了学医。桑桑我外公是13年走的,现在已经七八年过去了。其实生活少了一个人也并非不能继续。对于我个人来说,我外公只参与了我的童年,所以只在一些清明啊、他的忌日这种时候会想起他,想到我的生命中缺了一个重要的亲人。人还是要向前看的吧,但如果能重来一遍,我还是希望自己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我下次再来看你哦”,我希望我能告诉他我爱他我会想他。顾洋因为我是殡葬从业者,所以每天都在